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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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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64 章

年關將至,事情多了起來了,時間就像長了腳一樣,風風火火的跑得格外快,轉眼上元節來了。

今年上元節,齊辭一擲千金,將一攤販的花燈都包了下來,讓人全送到了府上來。

全是宋櫻很早之前心心念念的燈籠,有栩栩如生的魚兒花燈,有活靈活現的螃蟹花燈,還有靈動可愛的兔子花燈……

“兩個,四個,五個……”宋櫻細細數了數,但因為太多了數了一半便放棄了,她轉頭看向齊辭,笑著說道:“謝謝淮安送的這些花燈,我很喜歡。”

齊辭眼裏是她笑意盈盈的模樣,忽覺這世間的一切都抵不過她這一笑。

宋櫻看得眼花繚亂,最喜歡的還是那個螃蟹花燈。她只提著,輕輕晃動,螃蟹花燈就會隨之橫著擺動鉗腿。

她提著花燈去了小滿面前炫耀,三個月大的小滿被這靠近動來動去的大螃蟹嚇了一跳,差點哭了出來。

清河郡主抖了抖手臂輕哄小滿,把人哄睡著後又對齊辭道:“你們小夫妻出去逛吧,這會兒我來帶小滿。”

宋櫻整日都被小滿纏著,如今兒子好不容易睡著,她有了和齊辭相處的時間,牽著齊辭高高興興出府逛燈會去了。

街上張燈結彩,車水馬龍,熱鬧非凡。

宋櫻一手拎著那活靈活現的螃蟹花燈,一手牽著齊辭,引來不少姑娘和新婚婦人的羨慕目光。

宋櫻炫耀似拎起手裏的花燈,瀲灩的眼裏是道不盡的開心,心裏甜滋滋的。這是她夫君送給她的花燈,據說是把攤位上的花燈都買回來了,旁人都沒有!

“淮安,我們去那邊瞧瞧。”宋櫻指了那邊梧桐樹下耍皮影戲的地方,拉著齊辭往那處去。

圓月高懸,燈火璀璨,流光溢彩。

小夫妻挽著手在長街上,共賞佳節的繁華夜景。

一場春雨過後,第二日春光明媚,碧空萬裏,春燕繞梁,生機勃勃。

華麗的馬車穩穩停在石泉寺寺廟大門。

齊辭先行下了馬車,他站在馬車旁,一手撩起簾子,一手遞過去牽住正要下來的宋櫻,叮囑道:“當心,地上有些滑。”

“我仔細著的。”宋櫻握著他寬大溫暖的手掌,左手拎著裙裾,踩著馬凳慢慢下來。

從馬車上下來,齊辭牽著宋櫻的手站在臺階下,他擡眼看了看寺廟正門的牌匾,“石泉寺,這就是杳杳說的,很靈驗的寺廟?”

宋櫻揚了揚唇,自豪又驕傲地點頭,“石泉寺,求姻緣很靈的,我剛許了願,當日便實現了!”

宋櫻有些等不及了,牽著齊辭就上了臺階,往寺廟裏去,“淮安,我們快進去。”

今日小滿由清河郡主帶著,宋櫻特地帶了齊辭來石泉寺還願。

兩人從姻緣殿拜完出來,齊辭沒有著急離開,反而看向了姻緣殿外掛滿紅綢的樹。

宋櫻給齊辭解釋道:“那是石泉寺的姻緣樹,據說是寺廟剛修好就種下了,距今有五百年呢!光看那枝葉上掛滿的紅綢,還有樹下圍了一圈的香客們,就知道這姻緣樹有多靈驗。”

約莫十丈高的姻緣樹枝繁葉茂,粗壯的樹幹十名壯年男子抱手圍著也圍不完。

祈願的紅綢掩映在綠葉中,隨風飄揚,似乎是帶著香客們的願望傳給天上的月老。

齊辭眉色動了動,牽宋櫻走下臺階,往姻緣樹下去,“我們也去求一個。”

宋櫻雲裏霧裏,不解地問道:“成婚了還求哪門子姻緣?”

齊辭笑笑,沒回宋櫻的話。待到了姻緣樹旁邊,他向小沙彌要了紅綢和筆墨,提筆在那祈願的紅綢上寫下一行字。

【齊辭宋櫻恩恩愛愛,白首不相離】

字跡狂放,卻又在細微處透著幾分柔和。

宋櫻抿唇輕笑,心裏甜滋滋的。

原來他說的求一個,是求這麽一個。

確實要求一個。

小沙彌手裏撚了一串佛珠,對齊辭說道:“郎君寫好後,可自己尋個地方掛上,也可交由貧僧代為掛在枝頭。”

齊辭自然是要親手將這祈的願望掛上去,掛在姻緣樹最高的地方。

宋櫻扯了扯齊辭的衣袖,眼巴巴看著他手中握著的紅綢帶,說道:“淮安,字是你提下的,我想親手把紅綢系在樹上。”

齊辭看了看高壯的姻緣樹,低頭又迎上了妻子帶著期待的眼神,他一顆心都被這眼神融化了。

“好,都依杳杳。”

齊辭說著,牽著宋櫻繞著姻緣樹走了一圈,最後去了那高高的臺階,停下腳步。

茂盛的枝丫伸向臺階處,是個系紅綢祈願的好地方。

齊辭攀下枝幹,立在他旁邊的宋櫻踮起腳尖,將手中的紅綢小心翼翼系在枝丫上。

末了,宋櫻望著碧空下似火的紅綢,眉目彎彎笑了起來。

她雙手合十,在姻緣樹下閉眼祈願。

已得一人心,恩愛不相離。

“淮安,我們回去吧,小滿還在府裏等著,”宋櫻挽著齊辭手臂緩緩走下臺階,“也不知道這小家夥醒來後沒看我,是不是又在哭鬧。”

自從有了孩子後,宋櫻成日念著的除了兒子,還是兒子,大半顆心都在小家夥身上。

陽光明媚,春風拂面,和煦溫暖,枝頭上繁花飄揚。一片花瓣紛飛,落到宋櫻發髻上,齊辭註意到了,停下步子,溫柔地將花瓣斂下,而後又牽起妻子手,離開了香火鼎盛的寺廟。

轉眼要到了婚儀的日子,侯府上下被喜慶的氛圍籠罩,滿目都是喜慶的紅。

按理說成婚的前三日,夫妻間是不能見面的,但三日不見,齊辭有些不願意,他和宋櫻本就已經是夫妻,只是補辦成親當日的婚儀而已。

齊辭看了眼被放在床上的小滿,又對正在逗小滿的宋櫻說道:“別說是三日,就算是一日不見,小滿也會想杳杳的,還是別按習俗來了。杳杳就在在成婚的前一日回宋家去。”

“這樣也好,我適才還在想倘若真的要分離三日,小滿是跟著我回宋家,還是留在侯府讓母親幫忙帶著。”宋櫻手指碰了碰兒子軟軟的臉頰,逗得小滿哈哈大笑,那雙圓溜溜的眼睛也跟著笑起來,真是與她一模一樣。

小滿這一笑,宋櫻心都融了,“小滿最近黏我,留在侯府指定會哭鬧,我給爹娘捎個信,等十五才回。”

小滿小手抓住宋櫻伸過來的手指,別看小家夥才四個月大,手勁可大了,攥住宋櫻手指的五根小指緊緊的,得費好大的勁才能拽開。

忽地,笑瞇瞇的小滿看向宋櫻,“哇”地哭了起來,兩只小手攥起,小拳頭往嘴巴裏塞。

宋櫻頓時明白了,把哭鬧的兒子抱起來,無奈地看向齊辭,“小滿又餓了。”

她抱著孩子背過身去。果真,小滿一含著,哭哭啼啼的聲音就止住了,吧唧吧唧的,十分滿足。

寂靜的寢屋中,孩子砸吧砸吧的聲音格外響亮,似乎是餓急了,可宋櫻明明剛餵了不到一個時辰。

凝著宋櫻背影的齊辭眉眼低沈,臉色不是很好,尋思著什麽時候給兒子斷口糧。

二月十六,暖陽高照,雲卷雲舒,是個成婚的好日子。

宋櫻又穿上了婚服,這次的比去年那件還要華麗好看,她羽扇掩面,手裏牽著齊辭遞來的紅綢,跟在齊辭後面,被他領著去了正廳拜別爹娘。

從正廳出來,走在院子裏的時候,一對喜鵲從小夫妻頭頂飛過,啼叫著飛到屋檐,似乎被這喜慶熱鬧的氛圍吸引住了,幾聲鵲啼是在給小夫妻報喜。

宋家府門門檻時,齊辭放慢腳步,回頭對拿著羽扇的宋櫻說道:“夫人,小心足下。”

宋櫻繁重的婚服逶迤在地,倘若不仔細著,定是會絆倒。她小心仔細著,從僅有的視線中跟在齊辭那一抹紅影後面越過門檻,又緩緩下了府門口的臺階。

花轎是八個人擡的,一路平平穩穩,宋櫻坐在裏面忽地恍惚,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。

她又嫁給了齊辭。

迎親隊伍繞了大半個京城,一路上敲鑼打鼓,好不熱鬧,也引得沿街的百姓紛紛看來。

“這娶親隊伍是從永昌侯府出來的?馬上的新郎官是永昌侯世子?可我聽說永昌侯世子夫人去年才過的門?”

“好像是同一位新娘子,去年是迎新娘子過門沖喜。”

“讓我說啊,這喜沖好了,自然是要把婚儀補全。”那人嗑了口瓜子,看著遠去的花轎,“好像是聖上賜婚,這補辦的婚儀也是聖上安排的。”

“嘖,難怪,這派頭好不氣派。”

花轎停下侯府那刻,劈裏啪啦的鞭炮聲就響了起來了。

在一陣熱鬧聲中,齊辭牽了宋櫻入府。

賓客滿坐,整個侯府喧囂熱鬧,還能隱隱聽見起哄的聲音。

宋櫻握著紅綢,走過熟悉的回廊,在熱鬧的聲音中不禁紅了眼眶。

在司儀的高聲中,宋櫻和齊辭在正堂中拜了天地,拜了父母,也相對著互拜,又在親友的起哄聲裏被齊辭牽著帶回了喜房。

一回到喜房,齊辭有些急了,想看看扇子下的妻子是何模樣,伸手欲把扇子拿開,被宋櫻擋了回去。

宋櫻握著扇柄,怪他的急切,“得晚上行儀式的時候才能放下。”

齊辭一聲輕笑,“行行行,”他探過頭去,在宋櫻耳邊低聲道:“等我片刻,我去前院敬完酒就回來。”

齊辭說的片刻,真的就是片刻,宋櫻沒覺得他離開有多久,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了。

“敬完酒就離開,哪能浪費時間跟他們寒暄。”

齊辭取下宋櫻掩面的羽扇,有過須臾的楞怔,眼底滿是她的嬌靨,誇道:“杳杳今日甚美。”

宋櫻抿唇,不好意思地低頭。

喜婆端了托盤,“新人共飲合巹酒,恩愛不相離。”

齊辭端起鎏金酒杯,遞到宋櫻手中,而後又端起剩下的杯子。

相對而坐的兩人交握著,飲下合巹酒。

喜婆收了空酒杯,又端來個錦盤,說道:“請世子給世子夫人取下頭冠,解纓結發,餘生共白首。”

繁重的發冠被齊辭取下,宋櫻脖子瞬間輕松了,一縷烏發被齊辭捋出來,剪下一段。

齊辭又剪了他自己的一段頭發,同宋櫻的繞在一起,打了結。

齊辭遞給宋櫻看,“如此便是恩愛到白首。”

看著兩人束在一起的頭發,宋櫻心裏一暖,甜甜笑了出來。

喜婆又說了些吉祥的話,待最後一項禮節行完後,出了喜房。

趕走屋子裏的閑雜人等,齊辭面色這才緩和,他探身去將床幔放下,被宋櫻拉住手臂。

“等等,小滿呢?我一天沒看到小滿了。”

宋櫻從昨晚就沒看見兒子了,入府時也沒聽見兒子的聲音,自然是念得很。

齊辭回頭,眼睛凝在宋櫻嬌靨上,卸掉脂粉凈了面的她越發嬌艷,“母親帶著的,這會兒估計睡了。”

“唬人,他哪有這麽早睡。”宋櫻搖了搖齊辭手臂,撒嬌道:“抱過來我看一眼嘛,好夫君。”

齊辭是抵不住宋櫻這嬌嬌軟軟的,自她去年有孕,到生下小滿,又到今日,兒子都四個月大了,齊辭還未與她行過房事。

有些事在突然間就達到了忍耐的極限,譬如現在。

齊辭眼色一沈,灼灼目光凝著她,心緒漸不平靜。

他喉結微動,說道:“杳杳適才喝過酒,你覺得此時見小滿合適?”

剛才那杯合巹酒!

宋櫻微訝,下意識捂住唇。

齊辭唇勾了勾,同樣也喝了合巹酒的他將唇湊到她耳畔,嗓音低沈:“今日是你我的新婚夜,小滿再來湊熱鬧,不合適。”

他低首,輕吻上她眉眼,順著鼻梁往下,又溫柔地吻上她唇,將她未說完的話堵了回去。

喜燭燃地正旺,喜帳緩緩落下,擋住床榻裏親昵的兩人。

芙蓉帳暖春宵度,花好月圓燕爾時。

————正文完結————

番外打算寫幾章帶娃,可能還有一個if線:男主沒有受傷,在外祖母的撮合下認識女主,這時候男主表弟是女主的擇偶標準,主打一個男主真香追妻+瘋狂吃錯(額…但我最近因為新工作的事情狀態很不好,也許沒這部分……得看後續狀態

放兩個預收,下本開其中一:

*《澄月》:落魄假千金X清冷腹黑貴公子

高嶺之花被拉下神壇+戲看追求女主的弟弟們互扯頭花

月吟藏了兩個秘密:

——她不是侯府接回來的表姑娘,冒名頂替另有苦衷。

——路上她中藥後春風一度的男子竟是府中小侯爺。

月吟僥幸那夜昏暗,他並沒看清她的面容,能避則避。

謝澄孤傲清貴,蘭芝玉樹,是無數貴女想嫁之人,但從不近女色的他卻被人設計,陰差陽錯下和一女子有了肌膚之親。

後來每每午夜,芙蓉面,楊柳腰,玉骨冰姿的女子踏夢而來。

再後來,謝澄見到接回府的表妹。表妹玉面櫻唇,婀娜多姿,和他夢中之人頗有幾分相似。

屢見表妹,荒唐之事頻頻入夢,讓他魂牽夢繞。

直到某日,謝澄發現,那夜之人竟是表妹!

而此刻,他那幾個堂弟春心萌動,爭相圍在表妹身邊噓寒問暖。

府上眾人都在猜表姑娘會許給哪位少爺,殊不知那有求於人的嬌弱表姑娘,夜裏頻入小侯爺的房。

月光皎潔,榻上端方持正的男子勾勾指尖,輕衣薄紗的她便主動走了過去。

夜闌人靜之時,小侯爺房中多了聲女子的嬌哭。

夜夜如是。

後來,聽說月吟要被指婚了。

謝澄眸色暗沈,在她雪白的頸後咬了一口,“不是要去跟你二表哥泛舟?明日便帶著這痕去。”

“被許婚的人是小表妹,關你何事?”謝澄拍了拍她腰窩,一字一頓喊出那被藏的名字,“對否?月吟姑娘。”

*《獻給反派的禮物》:釣系美人X瘋批權臣 雙替身 強取豪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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